這個月剛過去一半,錢就透支了,都是這越來越多的喜宴惹的禍。職位升遷、喬遷新居、喜添貴子、新婚大喜、老人過壽,喜事變著花樣來,哪樣不要隨份子出禮金?這個月的薪水剛到中旬就送完了。正在我和妻念念叨叨下半月的日子該如何過時,電話鈴一陣接一陣地催著響。心里真擔心又有人催著來要禮金了!說來還真來了,剛接完電話,我的心就沉了下來,一位以前相處很不錯的老同學打來的,最近要出國研修了,說是到美國的芝加哥,怕是以后見面的機會少了,邀請大伙兒聚一聚、賀一賀。
再難再苦也不能說別的,可是妻聽了這個消息后,一轉(zhuǎn)沉悶的模樣,責備我說:“你看人家混的,一個比一個好,就你,這么多年了,一點長進沒有,要錢沒錢,要權(quán)沒權(quán),當初怎么就看上你了?”不說妻的不滿,連我自己也感到自卑起來,別的人都活得紅紅火火,而我卻原地踏步,怎么著都比不上人家。房子住的是老房,孩子讀的是普通學校,
老婆的穿著是上個世紀的打扮……
老友的喜宴擺在城里最豪華的酒店舉行,大概是出國就不準備再回來了,凡是能請到的客人都請來了。場面熱鬧非凡,老友也在場子里穿梭頻繁,不停地向各位舉杯示意,春風滿面。
好不容易艱難地把這月熬過去了,可是老友出國的影子老是在心中盤旋不去,想著在國內(nèi)混得如此不易,決定與老友聯(lián)系一下看看,能不能也讓他想想辦法把我辦出去,即使半工半讀也比在國內(nèi)混得好!翻到老友當時留下的號碼,打過去居然是空號。只好重撥他老兄國內(nèi)居家的電話,這一次通了,接電話的居然是他本人!笆虑檫^去快半年了,你老兄還沒走?”我連忙問!昂俸,我根本就沒打算走。 蹦穷^傳來他老兄熟悉的聲音。我愣了,“你沒打算走,怎么大張旗鼓地邀請親友祝賀?”“嘿嘿,你說我成年累月的隨份子出禮金,咱受不了!可是又沒辦法回收,婚只能接一次,孩子只能生一個,房子買了一幢到現(xiàn)在還沒還清貸款,升遷是沒門的事,你說咱有什么方法能請客回攏資金?沒有辦法,只好虛擬一次出國的喜事啦!要不然,有出無回,兄弟實在受不了啦!”聽完老兄的話,我不由愣在那兒,電話都忘了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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